揭秘撒切尔夫人不做首相的晚年余晖生活
撒切尔夫人是个难以自抑的工作狂。她对于政治以外的事情毫无兴趣。她一直惧怕退休后的生活。从首相职位上退下不到两年,她在《星期天时报》的英国富豪榜上排名第134位,个人财富估计高达950万英镑。
失业的工作狂
英国式民主对于败下阵来的领导人格外残酷。大选第二天早晨,搬家小货车从唐宁街陆续开出。这番熟悉的情景,的确有失尊严。1974年2月,撒切尔夫人目睹了特德·希思突然而意外地被驱逐出权力舞台的情景。当时特德没有其他居所可去,被迫在一名保守党议员借给他的小公寓里蜗居了好几个月。在很大程度上,是特德的窘境才促使撒切尔夫人在达利奇买了一所并不怎么合宜的房子,作为一种保险来防止遇上与特德相似的命运。其实,和大部分被免职的首相相比,她的离去已经算不上多么突然了:从决定辞职到最终离去,她仍旧有6天的时间去打包行李,作道别。不过,她的失败却更为残酷,因为她不是被选民抛弃,而是遭到自己阵营议员的背离。在1983年6月和1987年6月,她也曾收拾行装,做好了离开的心理准备,而1990年11月,她却没有这样的准备。
《铁娘子撒切尔夫人传》封面
撒切尔夫人是个难以自抑的工作狂。她仍旧充满活力,对于政治以外的事情毫无兴趣。失去首相之位,一夜之间似乎剥夺了她活下去的动力。她一直惧怕退休后的生活。"我想我对于地狱的定义就是有大把的时间,却不知道如何打发",她在1987年《她》杂志的访谈中说道。"快乐并不是无所事事",她在《妇女天地》上重申。"对于成年人来说,快乐是度过充实的一天,尽管这天结束时感到筋疲力尽,心里却明白自己拥有非常充实的一天。"说是充实的一天,她实际上是指从早到晚地工作;并且这些工作都是政治方面的工作。她对于政治的依赖,就好比不能失去氧气、不能停止呼吸一样。
"总有工作需要我去做,而我也会找到这些工作。"她1989年说过。但是她不适合在任何一个国际组织性组织--北约、世界银行,甚至联合国担--担任显赫的职位,尽管她的名字常常与这些国际组织联系在一起:她从来就不是当外交官的料。约翰·梅杰最想在国外给她找个职位,让她终日忙碌,但写回忆录时,他说"没有可靠的职位能够提供给她"。
其实撒切尔夫人与梅杰的关系只能让她的处境更为难堪。作为她的门生,梅杰在她的提拔下迅速超越了许多同辈人,后来更获得首肯,接任首相职位。尽管同事们与评论家很快意识到,摆脱撒切尔的"保姆"阴影,证明自己的独立性对梅杰来说是十分重要的,但撒切尔夫人却仍旧把他当作一名羽翼未丰的副手,其职责就是继续从事她后悔不能亲力亲为的工作。梅杰担任首相首次在唐宁街10号外的人行道上举行记者见面会时,她希望跟梅杰一起见记者,而在梅杰首次"首相答问"时她也想坐在梅杰的身后,结果受到劝阻。她原以为自己仍旧有权获悉一切,还能够得到请示,加上梅杰面临的第一项挑战--波斯湾战争,原本分明就是她的战争,这些都加强了她的这种期待:与梅杰一直待到1991年3月战争结束的查尔斯·鲍威尔,依旧每周向她提供情况报告,这些报告比传统上提供给反对党领袖的报告要详尽得多。然而,在她看来,过去11年来她一直视为命脉的情报源已被切断,结果她感到沮丧失意,也越来越持批评观点。
随着她的批评越来越公开化,人们指责她像希思当年对待她一样,对梅杰极不友善。不The Iron Lady过,大众眼中的希思无非是个满肚苦水的失败者,独自发发牢骚而已;而撒切尔夫人却在党内、国内,甚至全世界却真的拥有大批追随者,因此她的批评比起希思的牢骚更有破坏性,这意味着她具有更大的责任,应该明智而谨慎地施加自己的影响力。然而她却没有这样做--抑或压根拒绝这么做。结果就是在保守党接下来当政的7年中,她让梅杰与其保守党后席议员之间关系紧张。她的行为无疑加剧了党内分化,在很大程度上导致了保守党1992年的大溃败。而在1992年之后,她继续削弱着威廉·黑格以及后来伊恩·邓肯·史密斯重整旗鼓重塑凝聚力的努力--直到她的健康情况开始出了问题。她的搅局对保守党造成的创伤恐怕难以愈合,直到她那仍旧不安的灵魂遭到驱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