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头号“女汉奸”陈璧君
最后一个结束生命的汪伪汉奸
4月16日负责公审陈璧君的工作人员为:审判长孙鸿霖,检察官韦维清,首席推事石美瑜,推事陆家瑞,书记官秦道立。他们曾于4月6日与15日分别公审过陈公博和褚民谊。为陈璧君担任辩护律师的是曾为陈公博辩护过的长衫先生,老态龙钟的高溶。
审判长孙鸿霖按惯例询问被告年龄,籍贯,又问财产多少。陈璧君别转头说:"都已给政府没收了,你们应当比本人查得更清楚,还问什么?"口气中显得十分不耐烦。
对于陈璧君的坏脾气,参与侦讯和审判的人早有体会。
1945年10月14日,陈璧君及其长女汪文恂、次女汪文娣、外孙女何冰冰,还有褚民谊与原伪广东省府4个汉奸厅长一行9人,被宪兵押上一架美式军用飞机,解往南京。一到南京,陈璧君就被囚在宁海路25号军统看守所。陈璧君因有高血压,心脏病,提出要子女陪伴而住,以便照顾自己,还要求妹妹陈君慧和妹夫褚民谊住与她邻近的房间。看守所长徐文祺请示了上级后,同意了她的要求,让她与子女家人住二楼同一层。
在陈璧君的"指挥"下,二楼井然有序。大家按她的分配,轮流打扫房间和清理楼道卫生,个个老老实实。每天除在规定时间户外活动一下外,其余时间都在房里看书下棋。而陈璧君仍以"第一夫人"自居,总是呆在自己房里看书,静坐。陈的子女知道陈璧君脾气大,办事走路总是悄悄地不出声,生怕惹得她不高兴而大发脾气。
在王光远的《陈璧君与汪精卫》一书中还记着这么一件事:一日,陕西警备总部稽查处长徐远少将到南京办事,听说陈璧君已经收押,出于好奇,想见识一下。在得到军委批准后,身着少将军服的他,神气十足地来到看守所"参观"。他在徐所长的陪同下,蹬蹬地上了二楼,大声嚷嚷:"陈璧君呢?陈璧君关在哪里?"走廊尽头都能听见他的叫嚷声。
陈璧君走出房间,阴冷冷地说:"我就是陈璧君!什么人找我?有什么事啊?!"
当徐所长介绍是这位处长想见一见她时,陈璧君指着徐远说:"你凭什么直呼老娘的大名?蒋委员长见我时,都会称我一声'汪夫人'。哼,你不过一个小小处长,怎么能叫我陈璧君?简直毫无礼貌!你没有资格同我讲话。"说完,转身进屋,甩手把门关上。
1946年2月18日,军统局奉命将陈璧君等一齐转解苏州,交江苏最高法院侦讯审判。陈璧君依旧一副狂傲的样子。每逢提审,照例要直呼其名,陈璧君便厉声呵斥:"陈璧君这个名字是你叫的吗?当年国父孙先生不曾这样叫我!你们委员长也不敢这样叫我,你们是国民党雇佣的人,也配这样叫我?"往往弄得提审不能正常进行。为了少添麻烦,以后不管提审,还是送饭,从狱卒到监狱长到审判官一律改称"汪夫人"。
3月28日,陈璧君接到江苏高等法院以汉奸罪对她立案的起诉书副本后,反复研究了法院对其指控,决心要在审判中为汪精卫和自己的罪行辩护。
因此,公审当天,在检察官宣读完起诉书后,她摸出一叠写好的纸,滔滔不绝地为自己作起了辩护。在朱金元的《汪伪受审纪实》中如实地记录了当时的情形。
陈璧君否认汪伪政权的卖国行为,根本不承认汪精卫卖国求荣,分裂抗日阵营,和日本人签订密约等事实,反而公然宣称:"对于已故汪先生为了挽救自己的国家所做的无可非议的工作,我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表衷心钦佩。"气得法官几次摇铃呵斥制止她胡说。陈璧君干脆抛开手中的纸,冲他吼道:"美其名曰要我答辩,还说是被告的权利,我刚说两句,就不许讲了,身为高等法官,连基本的法律知识都不懂,这不是贻笑大方?君昏臣庸,战场上,蒋介石用的都是常败将军,后方,又都是些尸位素餐的瘟官。"
当检察官斥责她言语荒谬,并贬斥汪精卫的时候,陈璧君讽刺说:"我不懂检察官说什么,汪先生言论及行为好不好,尽人皆知。不可以成败论英雄,更不可以因他而死,而横加诬蔑。""如果日本将炸弹投到西伯利亚而不投到珍珠港的话,那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结果将完全不同,我们的政权也就可能不会失败。"
4月22日下午,江苏高等法院正式宣判:"陈璧君通谋敌国,图谋反抗本国,处无期徒刑,剥夺公民权终身。全部财产,除酌留亲属必需生活费外,没收。"审判长补充说:"被告如有不服,可以上诉。"
自此,陈璧君开始"从容做楚囚",1949年5月27日,上海解放后,陈璧君被押往上海提篮桥监狱关押。1959年6月17日,陈璧君因诸病并发死于上海提篮桥监狱医院,是年68岁。她是陈公博、周佛海、褚民谊等这些汪精卫核心幕僚中最后一个结束生命的汉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