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时期陕甘宁:一条皮带勒出延安Style
抗战时期的陕甘宁边区,物质生活相当匮乏,这种情况既源于大西北的自然条件,同时又受到战时环境的影响。如此,陕甘宁边区人民在衣、食、住、行方面展现了自己独有的生活特色。
抗战时期的陕甘宁边区,物质生活相当匮乏,这种情况既源于大西北的自然条件,同时又受到战时环境的影响,一方面大量非生产性人员迁入陕甘宁边区,另一方面又有日伪的封锁及国民党的压力。如此,陕甘宁边区人民在衣、食、住、行方面展现了自己独有的生活特色。
1943年,陕西延安开展大生产运动的誓师大会现场。 fotoe 供图
边区民众的衣着简单朴素,更谈不上"品味",有的仅仅是遮寒保暖的功用,军装成为公职人员及青年知识分子引领穿衣的"风尚"。饮食是战时边区最大的困难,广大民众经常食不果腹,公职人员则靠基本以小米为主"供给制"生活。不管是中共领导人还是普通民众,窑洞都是其挡风避雨的独特居所。在道路崎岖的黄土高原,边区民众出门基本"靠脚",在中共的领导下,边区的交通设施得到一定修建与改善。
[衣]公职人员引风尚
抗战时期,陕甘宁边区以原始农业经济为主,边区民众的衣料主要取材于当地出产作物,式样传统,布料粗糙,但公职人员与一般民众的衣着区别较大-即便是普通民众,也因阶层的不同、家庭条件的差异,在衣着方面表现出一定的变化。比较富有的家庭有能力买到好的衣料,边区北部的畜牧业特产的衣料能制成皮衣;普通民众只能以土布为主,广大贫困阶层甚至衣不蔽体。
陕甘宁边区民众中,因性别的不同、年龄的差异和富裕的程度,衣服的样式也有所不同,"男人穿满襟土布上衣,戴黑色圆顶瓜皮帽;女人穿自制土布浅色满襟宽袖上衣;乡绅、文人及富者穿黑色绫绸或土布长袍,外套蓝色绫布或绸缎褂子,戴礼帽"。陈学昭(陈学昭,浙江海宁人,1927年赴法国留学。1938年8月赴延安参观访问,写成22万字的《延安访问记》)曾专门描述当时民众的服饰,一个老婆婆,"上身穿着黑色的丝质夹衣,下面青灰色也是带一点罗质的夹裤,裤脚管用带子束住,一双小得无可再小的金莲"。冬天,"男人头上包了一块毛巾(我们平常用的洗脸巾),在前面扎起两个结(与四川同胞用布扎头不同),不是我说笑话,真的像生了两只角。他们身上穿着一件翻转绵羊皮,也不用布缝就是干干脆脆的一只皮,下身穿着棉裤,裤角管用带束住,腰里面束了一根带子"。
在《延安生活片断》一书中,延安大学的燕斌则这样描述:"陕北高原气候比较寒冷,冬、春风大沙土多,所以不论男女,都喜欢在腰间勒一根带子,这样既显得衣服更合身,又可防止风沙往里面灌。有些同志还设法弄根皮带勒上,女同志的皮带更窄一些,以显示女性的美。有些人勒根布袋就行了,还有勒麻绳子的。"
引领陕甘宁边区尤其是延安一带衣着"风尚"的,是一批公职人员。
陈学昭在《延安访问记》中回忆,"除了老百姓外,八路军与边区政府各机关工作人员都穿青布军装……那些学生,他们穿着军装,但姿势就及不上八路军里老干部的军人样,绑腿也打得不顶好,往往很随便,也很脏,有的学生自己说在外边穿惯了西装,穿起军装来再要讲究也弄不好,那么穿着军装也要经验的"。
苏联驻延安记者弗拉基米洛夫自述毛泽东接见苏联同志时,"穿着棉布上衣,棉布裤子,同所有其他中国同志穿的服装一样,还穿着一双粗布鞋"。延安的革命女青年也都一律身着军装,陈学昭在《野花与蔓草》一文中提及,"延安的街上,没有高跟皮鞋,没有花花绿绿的绸衣服,女子同男子一样,穿蓝布军装,有的还打起绑腿。穿军装的妇女,在别处是极难得见的,可是在这里,还有怀孕穿着军装的女同志。她们有的是边区的妇女工作人员,偶然也有抗大的女生"。
为了改善边区民众的穿衣问题,中共中央在陕甘宁边区开展轰轰烈烈的大生产运动,号召大力推广植棉,以增加生产布匹的原料,并发动各机关单位和广大民众开展纺织运动。即便如此,据燕斌回忆,到了冬天,"有的人棉鞋破了还穿着,有的人冬天穿布鞋,有的在脚上裹层脚布穿上草鞋,在冰天雪地里跑来跑去。布鞋破了都是自己补,不能补时将破衣裤拧成布条打草鞋。春夏秋三季,我们基本上都不穿袜子,到了冬天才穿布袜或毛袜"。
[食]牛奶猪肉按级别
抗陕甘宁边区地处西北地区特殊的地理环境,农业生产传统落后,再加上战争的影响,食物成为边区的稀缺资源。陕甘宁边区民众的基本饮食以所生产的农作物如小麦、谷子、糜子为原料,主要为麦面、小米、黄米等。
张闻天在《神府县兴县农村调查》中发现,神府县(陕西省面积最大的县,地处秦晋蒙三省[区]接壤地带)民众的饭食种类主要有:黑豆糊糊、炒面、窝窝、散面、稀饭、捞饭、馍、豆面条等。不同阶层的民众,饮食结构差别也较大,"贫农吃得比中农差,黑豆糊糊要稀,捞饭更少吃,吃瓜菜、洋芋更多。到青黄不接时,还要挨饿。富裕中农则吃的比中农强些。黑豆糊糊要稠,散面、炒面吃得多,捞饭三四天吃一顿,瓜菜、洋芋吃得少,过年还能吃馍,平常还有炒'菜',吃些油"。根据家庭生活习惯及食物的有无、短缺情况,各家各基层的饮食程度也不一样。如延安川口区四乡赵家窑村,"每天吃饭二顿或三顿,吃得早,吃三顿,迟只两顿。有面时三五天吃一次,没面时十几天吃一次"。
大人们勉强吃饱,孩子们则"每星期只能吃一两次大米、白面和肉"。据1939年11月11日的《新华日报》报道,陕甘宁边区的儿童保育院,"小学部因年龄较大,购买大米白面既困难,又昂贵,所以食物主要是小米、青菜、菠菜、洋芋等,每星期只能吃一两次大米、白面和肉"。
尽管生活困难,但爱吃也会吃的中国人还是会抓住一切机会,因时、因地、因事改善饭食。